我是如何从会思考的芦苇变成数字韭菜的

技术 发布于:2021-11-17 09:24:48

自从人类走出那个洞穴,世界就袒露在我们面前,诱惑我们越走越远。

百万年来,世界的形态随着人类的脚步变化,从狩猎社会到农耕社会、从工业革命到信息革命,如今人类的生产力、财富和认知能力都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我们的脚步也迈向了星辰大海。

但是,关于世界真相的谜题,还没人找到答案。

渐渐地,人类的领袖们把视线转回了另一个神秘未知的疆域——我们的大脑,并且着手开始制造另一个新的世界,一面更加巨大的投影,元宇宙。

元宇宙的爆火,掀起了两派观点的针锋相对。

一些人认为,元宇宙可以让人类超越时间与空间的束缚,消解种族和地缘的差异,建立一个全新的社会;另一些人认为,元宇宙只不过是个噱头,是现有技术的笼统概括,一个资本企图壮大自身的借口。

前者,是大公司释放出来的宏大愿景;后者,更多是来自于消费者的疑虑。两者都是关注一个静态时间截面,一面盯着互联网的终局,一面盯着技术的可能性。

未来的世界,谁都无法预测;但现在的世界,我们还有机会认识。

正被逐渐元化的我们

元宇宙,听似陌生,但离我们并不遥远。

因为我们每天都在被元化。只是我们不自知而已。

吃饭看手机、走路看手机、坐车看手机,一得空闲就忍不住拿起手机,刷抖音、快手、小红书,看B站、聊微信。不管手机响没响,过十几分钟就忍不住拿起来看看。手机不在身边,甚至坐立难安。

明显能观察到,我们在移动互联、虚拟世界中花费的时间越来越多。

根据Deloitte全球移动消费者调查报告显示:2020年,自认过度使用智能手机的受访者比例为68%,在18-24岁年龄段的受访者中,这一比例更是达到82%。而这一代年轻人,正代表着社会的未来。

丰富且不断更新的信息流,为人们提供超出预期的刺激与悬念,利用人类追求即刻满足的本能,虚拟世界正使人类成瘾。

这里,手机只是一个借口,真正原因是我们的生活正在向虚拟空间快速倾斜。

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不可避免地与外界产生联系,有朋友问候、有工作信息还有社会热门话题。脱离群体会造成个体的焦虑和孤独,而互联网能够让你假装和身边的人、和整个社会保持共振。

所以我们害怕,害怕错过任何自己应该知道的信息。我们的恐惧正是科技大厂们所期望的,尽可能地提升人们的线上留存率,恨不得人人都24小时都在线。

这就是元化的初始标志:人们在物理世界和虚拟世界中反复橫跳。

推波助澜的智能汽车

新智能时代,我们的生活又被粗暴地划分了三大空间。

其中,『生活空间』主要由手机接入网络,『工作空间』主要由电脑接入网络,第三大空间『出行空间』,则以智能汽车为载体接入网络。

智能汽车补齐了你的“线上时间环”,让你向全天候在线又近了一步。

知名调研机构IHS Markit在今年发布了一篇《智能座舱市场与技术发展趋势研究白皮书》报告,报告中将智能汽车座舱定义成:集成了智能化和网联化技术、软件和硬件,并能够通过不断学习和迭代实现对座舱空间进行智慧感知和智能决策的『硅基生命综合体』。

硅基生命综合体,有那味儿了吧?

目前5G、AI、大数据、芯片、人机交互、辅助驾驶、物联网等技术都在朝空间融合的方向努力。被新技术赋能的智能座舱,能够更加高效地感知座舱环境,并被赋予更多的人格特性与具象存在——硬件设备构建了智慧功能的感官体系,软件赋能给予了人工智能的判断决策。

被元化后的汽车座舱,需求维度不再局限于安全,而是向着主动智能、辅助驾驶、内容+服务、网联化的多重服务需求转变。

正在向车内渗透的AR技术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它与车辆的AR-HUD功能有不少技术重合,包括芯片、光学元件、成像和显示技术等等。

当AR-HUD与ADAS深度融合,可使图像信息与实事路况融合,将导航、速度、转速、功率等信息投射到挡风玻璃上,并实现距离预测、物体特征、碰撞预警等功能。就像你在线上玩游戏,这些功能未来也有可能在元宇宙的驾驶中应用。

所以我们在元宇宙相关的商标注册信息中,已经发现了理想、知己、高合、富士康等车企的影子。

即使它们还没有官宣对元宇宙的具体规划,但是明显能看出它们想通过元宇宙取得我们第三空间的控制权。

从满足需求,到创造需求

永不下线,这四个字正慢慢成为现实,但我们真的希望这样的生活吗?

我想给不出答案。

往往是你不知道自己的需求,大厂们就会替你创造需求。

贩卖幻想、贩卖焦虑、贩卖避风港、贩卖新世界、贩卖情感共鸣,但凡能够牵动人类思绪的东西,都可以贩卖。说好听是激发需求,说直接就是创造需求。

消费行为最大的魅惑就在于此:购买了某一件商品,就能过上一种更好的生活。我们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新技术带来的便利,而忽视了他们背后的代价。

通过智能汽车,科技厂与汽车厂让我们看到了下一代交通模式的雏形,出行空间又提供给我们新生活方式的想象。

不能否认,挖掘新需求是科技进步的必要举动,但是在资本吞噬一切的野心之下,很容易本末倒置。

被技术绑架的人类

元化后的我们,将通过各种设备登录元宇宙,在这里探索、创造、协作、社交、学习、表演、工作、放松、消费以及获取各种各样的体验。

『当大脑被连接在一起,所有感官都得到强化,我们将不再束缚于自己的肉体,海量连接将会实现人类数千年以来的梦想,我们将真正超越人类现在的定义』。

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热血沸腾?

但是,元宇宙可能是一个美丽的乌托邦,也有可能是残酷的赛博朋克。

早在元宇宙被提出来之前,1960至1970年代就有一次新浪潮科幻运动。

当时的菲利普·狄克、罗杰·泽拉兹尼和哈兰·艾里森等作家,尝试描绘用药文化、科技以及性革命所带来的冲击,反思人与科技、人工智能的关系。

这被视为赛博朋克观念最初的探索,他们提出了一个经典的问题“是科技让我们变得更好?还是我们成为了科技的奴隶?”

让我们来看看赛博朋克(Cyberpunk)这个词,它由控制论(Cybernetics)与朋克(Punk)组成。

其中,控制论概念由美国电子工程专家Norbert Wiener在1948年提出,定义为以机器中的控制与调节原理、以及将其类比到生物体或社会组织体后的控制原理为对象的科学研究。

如今,除了生命系统、工程系统,控制论还延伸到了经济系统、社会系统等系统,它通过信息传输和信息处理的特性和规律,调控系统以达到相应目的。

某种程度上,与意识形态的作用大同小异。

元宇宙作为一种意识形态

元宇宙为什么今年大火?

在上一篇《我在银行里面和奥特曼下象棋》(点击阅读),我们说到了元宇宙的爆发,受到了生活形式与科技链条的影响。

这一篇我们来说说更深次的原因——

元宇宙大火,是因为元宇宙被意识形态化了。

法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家——路易·阿尔都塞(Louis Althusser)曾在1965年的《马克思主义和人道主义》和1970年的《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两篇论文中提到了意识形态理论这一概念。

阿尔都塞将意识形态问题,纳入到社会物质生产结构当中讨论,绕开了将意识形态当成精神现象或理论(知识)体系的普遍思路。

在《马克思主义与人本主义》文中,阿尔都塞指出:意识形态属于虚假意识,它歪曲和颠倒事实,掩盖了社会历史的真实面貌,是具有独特逻辑和独特规律的意识再现体系;意识形态主要是一种价值观念,其实践功能压倒了理论功能;意识形态完全受利益支配,为一定阶级利益服务具有压倒一切的重要性。

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学说中,意识形态是虚构的东西,但又是一种基本的社会力量。这与当代的意识形态的作用类似。

长期以来,传统马克思主义者在意识形态中所强调的是:意识形态是阶级斗争的手段,或者说,这个语境下的意识形态,主要是部分人为了自己的阶级利益的需要而构想出来的。

阿尔都塞则更进一步,他指出,意识形态不仅是人们自己对于自己的欺骗,还人们对于自己生存条件的自我想象和幻觉。当元宇宙被意识形态化,就是人们对自我生存条件的想象与幻觉。

那么就引申到了下一个问题。

为什么元宇宙会被意识形态化?

资本和大公司是推手,但主要还是人们在生活感受到过分压抑,社会集体情绪达到临界点。

内卷的时代,打工人们都期待另一个没有压力、没有焦虑的世界,一个能够脱离躯体、机构和时代束缚的新乌托邦,元宇宙就成为这种社会情绪的具象化体现。

手机游戏、短视频、社交媒体的风靡也有这部分原因,大公司们只是很好地利用了这一切,顺水推舟。

主体内部存在着创伤、虚无,就迫切需要意识形态来缝合创伤、填补漏洞来掩饰社会的对抗性存在构建一个理想的社会。

后现代的人们,仿佛更加自由自在。但资本拥有更强的适应性,它的意识形态可以依据理性与知识的启蒙而改变自身的渗透模式。

曾经禁欲的道德规条被破除,被抑压的享乐欲望得以实现;但是很少人意识到,资本消费已经取代禁欲规条而成为现今社会新的律令:我们被告知、被刺激,我们一定要有欲望,需要消费欲望刺激社会前进,但我们没有被告知,我们应该有什么欲望。

更悲观的是,意识到问题的人也没有机会反抗。即使有察觉当下意识话语体系中掩藏着特殊利益,但迫于强大的意识形态符号秩序,为免受其害,他们往往选择屈从于意识形态,而非选择与世界对抗。

毕竟躺平主义和犬儒主义不失为一种生存智慧。当代犬儒之所以大行其道,就是意识形态强制售卖的幻象在起着构建和缝合的作用。

如何将元宇宙化作意识形态?

我们继续从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的『第七命题』出发:对于不可说的东西我们必须保持沉默(Wovon man nicht sprechen kann, daruber muss man schweigen)。

当你的生活存在诸多不可说的命题,而社会又堂而皇之地宣扬出来,那你很容易就被它输出的意识形态俘获。

意识形态的产生,关键就是通过缝合。譬如10个命题中,有9个可说命题,掺杂1个不可说命题,便足以混淆人的判断。

将元宇宙这个宏大叙事打碎,其中,技术是可说的基本命题,但是未来、潜能、愿景这些都是不可说命题,即维特根斯坦口中高渺玄远的东西(Proposition Can Express Nothing That is Higher)。

大公司通过缝合多个可说命题和少数不可说命题,让人们相信了这套叙事,并认可这套叙事的价值之后,就可以利用这些故事寻找资本。

鼓吹并发展元宇宙的人,其实就是拿着新世界钥匙的人,这些人在资本体系的符号叙事中取得先机、占到优势,元宇宙的目的就是产生这些新阶级。

财富从来就不会无缘无故地重新分配。

提到元宇宙,就会有人拿《头号玩家》的绿洲世界来举例,认为元宇宙是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的新世界,但很遗憾,就算进入元宇宙,你也不是世界的主角。

不是The ONE元宇宙的你,恐怕要扮演与现在相同的角色,同样要为资本家打工。

这套操作逻辑在很多领域都适用,包括共享经济、NFT甚至飞行汽车。

从而,延伸到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人变成了手段,而不是目的

“人及一切理性存在者,都作为自在的目的本身而存在,”康德(Immanuel Kant)曾论述,“不仅仅是意志随意使用的手段,而必须总是同时被看做目的。”

启蒙运动留下了伟大遗产,当目之所及的一切都被祛魅、被解构。旧的信仰体系瓦解,新的阶级出现,社会秩序的支点都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大众化的虚无,现实与虚非现实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

实践上,科学技术高度发展,机器否定并解构了人,这是工具对人的批判;理论上,语言形式对主体进行解构,也是工具理性对价值理性的解构与批判。

以功利主义为代表的现代高科技,飞速推动经济的发展,而经济的发展又推动了社会的发展。

进步带来了人对技术的强烈崇拜与依赖,对人文、精神、思想则造成巨大的冲击。先验知识、存在主义、经验主义、语言本质、超现实社会、单向度等哲学问题,在百年之后被颠覆。

上帝缺席之后,科学成为人们的新信仰。

人从物到人,再从人到物

在18世纪之前,真正意义上的『人』并不存在,彼时,人和自然万物一样,只是世界的一部分,不是表象客体的主体——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曾抛出过这样的论点。

启蒙运动之后,人类拾起知识和理性,走到了世界的中心。19世纪,人类学和意识哲学把人类存在构建为可能的知识对象,人成为表象世界的主体,真正意义上的『人』才出现。

然而,时过境迁,当代人的主体性却在不断弱化。

经济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巨轮。现代经济中,经济目的就趋向于增长,争夺更多的政治权利,压迫人们更辛勤地去劳动,而劳动并不是为满足生活需求,而是为经济增长。所以我们能看到,这边刚生产出来的牛奶,直接被倒在河里;另一边,还有大量的人连基本的食物、居所都无法得到保障。

被经济化后,人不是再是对自己的需求和能满足这些需求的物品进行表象的人,而是为了逃避死亡的逼近而度过、消耗和丧失其生命的人。换句话说,人发明工具,但在现代经济中,工具又将人变成了新的工具。

至此,人又成为了被表象的客体,失去了主体性。就如福柯曾在《词与物》中的最后一页写道:

人将被抹去,如同大海边沙地上的一张脸。

即主体性意义上人的消失。

人最终变成了什么?

一个拥有生产力和消费力的数据集。

你通过网络进行的一切行为,产生的一切数据,都将被记录下来作为你这个人在网络世界的数字人物画像。大公司正在利用人类脑子里的惰性倾向,圈养人类。消费者不再是人,你我都变成了数字韭菜。

互联网利用一个反客为主的驯化方式,将人变成了一种新型资产。

当人变成数据后,大公司掌握数据,就是掌握人。从此技术中立论被打破,技术决定了经济,从而脱胎成为一种权力。谁掌握了技术,谁就能获取更大的收益,并且更精准地预测、操控社会的发展,换而言之,谁就掌握了未来世界。

所以每一次新世界的到来,都是精英阶层的又一次权利分配。

降低信息门槛,控制信息来源,形成信息茧房,潜移默化地影响我们的思维和决策系统,引发站队、制造冲突,让网民思维更简单、更极端、更情绪化。在虚拟世界释放大量攻击性,以此倾泻现实生活中的不满。进而引导舆论假象,把我们变成一个大公司和社会想要变成的人或者商品。

2016、2020年美国大选时,Twitter和Facebook的暗箱操作就是很好的例证。

人类的边界 语言的边界

奥斯瓦尔德·斯宾格勒(Oswald Spengler)在《西方没落》一书中提到,人之所以成为人,并非因为人拥有世俗的平面的生存进向,而是因为人拥有精神灵魂的立体存在空间,即人类需要第三进向。

人类即本体所在的问题,在历史上被反复提及。

其中有一种典型看法认为,人应该关注情感本体、伦理本体的塑造,关注人的自然化,要求人回到自然所赋予人的多样性中去,使人从为生存而制造出来的无所不在的权力———机器世界中挣脱出来,以取得非概念所能规范的对生存的自由享受,取得诗意生存。

语言的力量往往被人忽视。只有这种塑造,才能使人当今科技语言、政治语言的禁锢中被拯救。

人仅仅是语言的参与者,语言并不是由人单独产生。

这里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认为,语言并不是一个表达世界观的工具,语言本身就是世界;维特根斯坦的理念则是:语言就是一种生活形式。

语言从历史中产生的丰富性、关联性,可以避免形而上学的单向度,语言还有一种打开世界(welteröffnend)的作用。

元宇宙的底层语言系统,显然不同于人类传统的自然语言,而是计算机程序的逻辑语言,包括代码转化的文本、声音、图像、视频以及其他符号形式,新的语言进而构成新的文明规则。

这意味着,元宇宙中语言的变化,会引发人类根本的生活形式发生质变。

维特根斯坦的『生活形式』、胡塞尔的『生活世界』,都意图说明我们眼前的生活世界是优先于科学世界的。这些概念的提出, 是因痛感实证主义思潮所引起的欧洲科学的危机, 即人类生存意义的危机, 所以需要这些概念来确认生存世界的本源性, 以及作为这一世界的意义的赋予者——人的主体性。

元宇宙的出现,将对人类生存世界的本源性造成巨大的冲击。

语言可以禁锢我们,我们也可以在语言中找到钥匙。

被模糊的世界边界

美国维克森林大学的罗伯特·兰扎教授(Robert Lanza)提出过一个理论:

人们的意识创造了宇宙,而不是宇宙创造了人们的意识,时空是『意识工具』。没有意识,所有的物质都会处在一个不确定的状态下。不仅如此,时间不是真的存在,空间也只是人们感知事物的一个概念。任何关于时间和连续性的看法实际上都是一种错觉。

你大可以一笑而过,认为这是新时代的唯心主义,也可以停下来想想这个问题。当资本将新的价值观念、人文思想、技术工具、经济模式和宇宙认知结合在一起的时候,被赋予特定理念的『宇宙』就成了『元宇宙』。这就是一则“意识创造宇宙”的案例。

我们创造的元宇宙,会引发一个简单的实在论争论,即虚拟与现实的二分。但如果你生活在一个观念的世界,那么就无所谓什么虚与实了,因为世界都是一个符号界。你的世界就是你的符号构成的。你的世界就是你的边界。

从后者出发,元宇宙诞生后,是人类在宇宙之中?还是宇宙在人类意识之中?存在一个绝对真实的世界吗?绝对真实还重要吗?虚拟/混合现实就不是真实吗?

元宇宙有能力模糊这一切的边界。

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就在文章落笔时,听闻李泽厚先生辞世。

上世纪80~90年代,李泽厚先生因美学上的造诣而闻名全国,深深影响了一代人。如今李泽厚先生的思辨精神依然化作我们的养分。1996年,李泽厚先生和刘再复学者之间有一场对话,放在今天依然具有启示意义——

『二十世纪,是科学技术加速发展的世纪, 是科学技术最广泛、最深入地进入人们日常生活的一个世纪。科学技术极大地提高人类的物质生活质量, 使人类往前跨进了一大步。但是, 科学技术也使许多人变成它的奴隶。人变成电脑的附属品, 人被机器所统治。这恐怕是人类面临的最大问题之一。』

『人要返回真正的人, 除了必须摆脱机器统治的异化, 还要摆脱被动物欲望所异化, 这两者是相通互补的。人因为服从于机器, 常常变成了机器的一部分, 工作和生活都非常紧张, 单调而乏味。因此, 一到工作之余就极端渴求作为生物种类的生理本能的满足, 陷入动物性的情欲疯狂之中, 机器人就变成动物人。』

我们用理性战胜了天性,却也被理性的创造物所奴役。二十一世纪,呈现指数爆炸事增长的科技将会带来什么?将会把人变成什么?人本来应该是什么?我们期待在什么世界生活下去?

先哲们从洞穴把我们带到了现在,如今,是我们这一代人去寻找世界的答案了。

+1

唐科

简介:不喜欢汽车的摄影师不是好铲屎官,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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